在不到八十平方米的屋子内堆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机台,这里不太明亮也不算太乱,空气里弥漫的是机油挥发的气味,空气如同在漏油的船舱里般浑浊。这里的墙壁挂满了各式各类的转机地上则摆下几台手摇式切割台,昏暗又漆黑的环境让这里十分压抑,唯一的光明就从头顶上瓦顶那儿来。这里大门紧闭,光对这里不仅起到照明作用还有引导作用。这里似乎在和外来人说明这里不过是个糟糕的纯手工制造室。二层晾着几件画上【修】字的白色修理服。在这个国家的南方的二月份,寒冷随便就能刺入你的骨头的鬼天气,对这间阴暗又潮湿的屋子来说来说有些寒凉,而作为头头的潘科双眼里冒着烈火,她的兴致燃烧在讲授知识上。潘科在屋内拿着放大镜在方桌上给两个新人上课,二人拿着笔记本记录着她所说的
“大部分的电能都是浪费在转换上,为了能让一个部件少浪费点电我们就得在部件上做工夫。为了避免大功耗,我们要尽可能地对多余的配件进行缩水,而缩水的代价就是增加PCB的面积使得零件间互不干扰。”
桌面上放着的是被分成几部份拆解的老旧的单兵电台,电池、防震内构、信号放大器以及那糟糕的芯片散热器和各种各类的仪表。这些都是从一角处的那个该死的23cmx25cmx11cm的盒子上拆卸下来的。
“那么画好更好的电路图是你们的工作,我们并不是普通的以一般修理为主的店铺,我们是要建立优质的品牌和绝对成功的服务态度然后开分店最后上市!后院吊起的沙包就是给你们发泄不满出气用的,虽然说得很出色,可是连我这个当老板的工资可怜得不得了,我们的每一笔修复工作起价为2元,所以我们根本耗不起多余的电费和物资,我们要智取物质,这个智取就是你们的入职测试。”她把燃烧的野心给暴露出来了,那无疑是逼人下火海。
她拍了拍身后的块黑板然后哗啦哗啦地在上面挥舞粉笔,她在那画出了废品站的平面地图与摄像头位置和标明了红色的巡逻路线。
“我需要你们去废品站捡垃圾做补给,整个过程不能惨死就行了。”不安对她来说也是有因素的。这个计划的不安因素便是野田殉的那颗邪乎正义的心。
“只要这是有意义的话,我愿意效劳。”
“哈,为大体着想是好事哈哈,我需要你们要尽可能捡来一大堆完整的电路板,不要烧焦的或爆浆的,谁弄得最多谁今晚就有卤水鸡腿。”
未曾试过挨饿的两个初来咋到的新人根本不明这个奖励其中含义,除了老店员阿金他眼冒金光全身在榨尽所有大肠而亢奋地颤抖着这台没有放手刹的跑车。
“阿金,要是他们谁一个被抓了我就罚你饿肚子三天,你别想落下他们自己一个逃了。”
这让阿金的干劲少了一大半就敷衍地哦哦几声带着一些设备和拖着那条包住石膏的腿带了两个新兵穿过屋外狭窄的走廊来到了那座位于下坡处那被混泥土高墙堆叠得无异于监狱的废品回收站,水泥墙上贴满了钢丝圈和零碎的玻璃渣,这里的主人似乎在不计重本地保护着这片“宝”地。
“这里又升级到奇怪的地步去了。”阿金边抱怨着边顺着手中的登山镐轻轻松松地翻了过去墙的另一边去,剩下的野田和林宗两个人则是光着双手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翻不动那垂直90度有四米高的墙该怎么进去。试着沿着被阿金的登山镐啄出来的凹痕把手指**去试着向上爬,只有野田的体力能够胜任外剩下的只有林宗。让他等候几十秒后墙的另一面才扔过来线索让他吃力的爬了过去。三人的落脚地是一片废掉的机器人那用支离破碎的肢体堆成的一座座小山丘上,这里有一个露天八十位停车场那么大吧,这里有大仓库和燃炉,换作阿金的角度来看的话,这里就是一块集中营。
“这里似乎真的成了一个集中营了。”敏锐的野田从阿金的语气中感到的是伤心与沮丧。
“好啦,该工作了,你们记得住电路图不?躲避监控摄像头只有破坏、潜行、和走盲区,我比你们先走一步啦,你们试着处理那些机械狗吧。”然后嗖的一声他腰上的奇怪部件让他飞跃在灯柱上作为一个盘观者看着二人被围上来张开一张满是钢牙的口看上去不太友善的粗壮的藏獒型复杂型机械狗。
“试着用尽一切办法处理他们,放心吧,它们虽然看上去比较丑陋但是不比真实的性能差多远。”他是一个路人看热闹的视角看着那两个对猛兽毫无经验的人你来我赶的表演,漏洞百出的攻防让他们绞尽了脑汁,人肉对决铁皮软战败是必不可少的,他们选择尽可能往高处爬,而机械狗的爪子也能帮助它们追上到三层楼高的屋顶上。不管是柱子到楼梯,这些东西都无法抵挡得住猎犬的追捕。求救是无效的,这是一个测试,一个面对疯狂的机械的入职测试。这两个毫无经验的人躲进了下水道时阿金才从高处上跳下来驱逐那些机械狗好让他们二人有点自由的空间。
“喂,可以出来啦,测试还没完。”说完便递给了他们二人一个一块小盾牌和铁棍。“试着驱赶或击倒它们。”他的表情和死尸一样冷漠,这让头脑保持冷静的野田注意到,她所效劳的并非是一间普通的修理店,而是一间要和死亡诀别的非常有故事的店。尽管这两个新人吃力地反抗着受伤着,在高处监视着的阿金也不为他们的受伤所动。冷漠地俯视着,林宗的手被机械狗死死咬住而嗷嗷大叫他也不出手。
“阿金师傅救我啊!”
他太冷静了,已经冷静到不为所动,而每一次的求救都让他表情更为严肃。
“阿金师傅!!”林宗被咬处已经不停地飙血,似乎咬到了他手上的动脉。这种时候他才慢吞吞地动了动身子但瞄了几眼后他又收回了身子继续观望。
“这根本不是测试而是表演对吧?”野田对着高高在上的阿金喊问道
“我们以后的工作所面临的挑战比这个更严峻,与其求救先自救,这是老板娘的教训。”他依然不为所动的态度让野田恼火,她抛开了小方盾然后挥舞着那把假象出来的太刀对着机械狗砍动。她的剑道虽然无法一下子击倒所有,却吃力地尽力吆喝着挥舞着让她终于干倒下一条又一条机械藏獒,那个胜利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是血多处被咬掉了几块肉。她总算赢得了阿金这个冷面虎的赞扬。
他站在高处翘着手盯着野田说“测试还没结束。”他从腰间向她扔来了一个救护包。野田二话不说就拆开了救护包,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抄起纱布缠住失血的肢体让林宗止住血是优先处理,在她边处理这些东西时,阿金还是翘着手冷眼旁观着让野田觉得他很危险,那双一蓝一红的眼睛更是在提醒着野田,这个人能否信得过。
让新人去办事通常收获太少还背负惨重代价,林宗几乎失去了意识地伤痕累累地被野田扛着回屋里,这两个新人在那里什么都拿不到就回到屋里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饭吃而在角落里咕噜着肚子。在饭桌上,潘科不时窥视了几眼阿金看,然后在便签上写了行字递给了阿金让他身穿更多的负重去执行别的任务。等阿金踏出了屋门她才向野田打探“阿金那家伙是不是对你们要求太过分了?我隐约觉察到你们二人间的心情相当的不爽。”
“怎么说?”
“这就有段故事了,他其实很早就不信任任普通人,这是因为他曾被他最亲密的人所出卖了而留下来心理问题。这个问题让他时时刻刻对周围的任何人提起十二分警觉,多疑让他无法找到朋友,于是机械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不过他也很乖巧,只要是任务发达下来,他就会从傻乎乎变了另一个严肃的人地奉命执行,我今天给他下令的是安排你们的入职测试,他把严肃发挥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对吧?我从吃饭时就观察到他的一些地方不对劲,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机械人的残骸已经堆积如山?机械人就是他最忠诚的伙伴,这对他来说心理刺激非常地大,所以才会对你们如此过分,请你们原谅他的偏执吧。”她盛了碗白饭和一碟小菜给野田。
“这真的不是故意而是因为那些东西刺激到他么?他令我感到害怕,不管是心理上还……”
“别问这个那个啦,他的执行效率非常地高得可怕,快吃饭吧,万一他看到我偏心他就会发脾气啦。”在潘科的催促下,野田和林宗总算在几十秒内吃完了饭菜。
“任务对他来说,究竟有多严格?他是由你来指导的么?”
“一半一半吧,他浑身都是谜,他孤独地与我在街灯下相识然后我就没见过他有过什么朋友。可能是孤独让他变得有点神经质吧,他神经质的一面已经在任务上表现出来了你也有眼共睹他的冷淡吧,他似乎早已把心智推向到危险的边缘了。不过要征服这个家伙你们也可以做得比他更出色,这就是我收你们来的其中一个理由而已。”
“比他更出色?”
“那个混蛋他似乎对着机械之类的东西有另外的情感,对孤独的人来说,把大部分把情感转移到冷冰冰的机器上了似乎让他变得神经啦。他眼里,看着机器人的死亡比看着生物死亡的给他更大的心灵震撼,非常奇怪的家伙。所以你在那无异于集中营的地方选择了对扑面而来的机械狗哪种处理?”
“我把它们一个不剩地打烂了,这难道触犯了他的大忌么。”
“部分上来说是吧,吃饭时怨气都扑鼻而来了,我给他刚刚下达的任务只是围着附近的江河的路来回跑个10转左右,也就6公里而已,算是给他一个惩罚吧。”潘科给野田的伤口缝针,那针针到肉的痛换来的是野田那再熟悉不过的童年回忆。她身上的伤口远比面单上表皮上多得多,从烫伤到勒痕缠满了她整个身体。
“虽然我们是要去完成不太光明的任务,但难道对着扑面而上的机械自卫也是错误的?这太不合理了,但是他真的很严格,严格到看着我们去死!”
“所以就说这是个测试啦,对遵守工作准则的机械贸然破坏不是上策,制服它们而不处决的能力是他性格的一个缩写吧。复杂的机械和简单的机器对那个混蛋家伙来说都是朋友。在下次的任何任务中出发时别忘了制造EMP(电池脉冲弹)。今后我们大多数处理对象可能是一堆行尸走肉或失控的半智能机械人,它们对我来说也是一头狂野的猛兽,所以你们得锻炼好强健的体魄与钢铁般的意志,不然你们失血过多而昏迷那就任务失败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啦。”用针线缝合那道道被撕裂成两半的皮肤的动作都无比精细,这些只是皮肉伤,再配合她特制的药水挥洒上去伤口的炽热的燃烧感也就只能让野田咬咬牙,伤口总算被缝上了,在伤口上涂抹一层凉凉的胶质物止住了血,林宗除了一点神经刺激以外就是一面死翘翘的睡着觉,他们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
“野田,你试过想着有一天我们被人工智能征服后的世界吗?那个世界可能很美好,也可能比现在更糟糕,我而我害怕的更是不知道哪天我们都会死在暴政中。在那之前,我们先和那些人工智能的子孙打好关系吧,没准关键的时刻它们能救我们一命,又或者它们能在我们行尸走肉前处决我们。”
“所以我们要接受严格的训练?”
“没错,也请你们多多关照阿金那混蛋了,独狼无法胜任这种工作。我们要成为一个牢不可分的团队然后用技术造福社会,最后弄个大新闻把这家店发扬光大。”
一个做事不留痕迹又曾遮蔽了黑社会半边天的人,为什么要舍弃伪装而开始张扬?
“野田,你不是曾试过制造一台要救用的机械吗?那就在这里制造吧,我不会窃取或破坏为普通人着想的机械的。但是制造了武器之类的那就尽量避免啦,我可不太喜欢警察冲进来请我去喝茶。”
她收拾了餐具之后就咯登咯登地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独自折腾那些被弄得支离破碎的残骸去了。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林宗和野田的身影经常出现在附近的居民锻炼器材那去,阿金就是进进出出那装上了红外线检测器的废品站回收资源再由潘科自行修复安装至残骸上,那装在电子脑里的数据历经千辛万苦修复,换来的还不过是徒劳。那个电子脑里的数据也是伪造的,里面更本没有潘科值得寻找的数据而让她大发雷霆地在后院狂殴沙包然后拖着野田和林宗一同越野长跑。
在她们背着重累累的装备跑步时与特蕾莎插肩而过,她没有叫唤眼前那拿着探路杆的特蕾莎,而特蕾莎却不停地试着叫停她好归还手心里拿着的东西。有个人心里特明白,就是潘科那邪乎的抗药性使得她清醒地意识到,她的脑海里根本未曾出现过这样的一个盲人。
特蕾莎是图书馆里的圣女,不时地在前台琢磨着手中德国铁十字勋章说道笑道:“真像一台准备冲破墙壁的火车啊潘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在医院里翻阅着档案的潘科不断地寻找着有关于特蕾莎的信息自言自语地问道:“真像一个阴魂不散的盲人啊特蕾莎。”
失去了光明的瞎子向着天祈祷“潘科,我能祈祷到一些能帮助你的事么?”
身在光明中被踩踏着的影子“特蕾莎,你是派来监视我的?有无威胁成份?或是我要怎么处理你?”
匍匐的意义在于躲避别人呼啸而来的子弹和避免被人发现,那潘科究竟在躲避谁?而她的锻炼形式无疑是在建立着一支部队。
由于每天一班人一起训练使得关系开始恢复融洽,怨念说散就散。
“潘科老师,我们的训练强度不异于军事部队啊”
“哦野田你总算发现了?不过也没办法啊,我们是开修理店的,我们的敌人是失控的机器人。”
“呜哇!你们别丢下我啊,我体质差!我……我的鼻血又……”
“你们动作太慢了……”
“哼,明天我要去一趟医院,阿金你就给我带她们去踢馆子就好了。”
“医院?老板娘我记得你对医院那种地方相当反感来着,怎么脑子抽了?”
可能脑子抽了想要搞破坏去吧,也可能是调查别的事情去了,这些潘科她什么都没说,这么做的行为并非自私和贪婪,这都与她天性多疑的性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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